凉山“麻风村”的十年变迁

俯瞰峡谷间的阿布洛哈村(2017年1月5日摄)。新华社记者江宏景摄

上世纪60年代,凉山一带麻风病风行,当时的布拖县就把全县300多名麻风病人集中在阿布洛哈村里隔离集中医治,阿布洛哈村从此就被叫作“麻风村”……

阿布洛哈村位于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布拖县乌依乡,三面围绕着海拔3000多米的群山,一面对金沙江的干流西溪河,在彝语里意为“深山里的谷地”“人迹罕至的地方”。上世纪60年代,凉山一带麻风病风行,当时的布拖县就把全县300多名麻风病人集中在阿布洛哈村里隔离集中医治,阿布洛哈村从此就被叫作“麻风村”,直到2007年7月才被正式命名为阿布洛哈行政村。

阿布洛哈村现有四个自然组,83户249人,其中9名是由布拖县民政局集中赡养的麻风病患者,其他为麻风病康复者的后代。

记者到阿布洛哈村时,天色已晚。吃过晚饭,村里的小学校长拖觉色子邀我烤火驱寒,围坐在火堆边的还有支教老师、驻村扶贫第一书记和几位村民。

校长拖觉色子说:“2006年,我来到这里的村小学教书,村里没有水、没有电,像样的生活用品都没有,贫苦水平让我张口结舌。看到极新的小学校舍,心里才略略有点踏实。缘由是这所学校是村里要求最好的地方,到目前也是最好的。”

校长提到的这所小学是林川小学。2005年,时为四川省教育厅干部的林强来到阿布洛哈村调研,拍摄了大批阿布洛哈村恶劣生计情况的图片,这些震动人心的画面发布后,荒僻罕见、贫困的阿布洛哈村被众人知晓,引发社会强烈反应。在林强的尽力下,2005年下半年,小学建了起来,取名“林川小学”。麻风病患者的后代第一次走进教室,山沟里也传出了朗朗的念书声。

为转变阿布洛哈村贫困落伍面孔,本地政府将脱贫攻坚工作落到实处。短短几年,阿布洛哈村旧貌换新颜:破旧的茅草房变为了土坯房和砖房,手推的磨盘被电动的脱粒机代替……

阿布洛哈村扶贫第一书记日力色日拉说:“这里十年来的变迁是庞大的,但整体脱贫的任务很重。人们常说‘要想富,先修路’,目前制约阿布洛哈发展的就是路!村里的农产品愈来愈多,但出不去。”他手指了指背后的绝壁和前方的河谷,摊开手持续说:“进出这里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往上翻越落差约有1000米的峻峭山崖路。走这条曲弯曲折的山路,稍有失慎就会人畜坠崖。有次我正在村里吃晚饭,溘然从山脚传来‘咚’的一声响,有经历的村民就去‘捡肉’去了。本来是一头牛从山顶摔下来了,支离破碎,牛的主人说不要了,大家就捡回来吃了。另外一条路是往下走水路,通过溜索到对岸,然后徒步2小时达到通车的公路。但如今下流的溪洛渡水电站已经蓄水,水位涨落不定,溜索经常被淹。只有到了夏日,水位降低期间,铁锁显露珠面,村民才能够靠溜索到对岸。”

两天后,记者分开阿布洛哈村时,日力色日书记和几位村民送别,他们拉着记者的手蜜意地说:“村民一切的希望,就是有一条通往外界的便捷通道啊……”

拼版照片:上图是2005年11月26日,阿布洛哈村一位麻风病患者坐在她的茅草屋门口(林强摄)；下图是2017年1月7日,阿布洛哈村的两名麻风病患者在集中赡养点吃午餐(新华社记者江宏景摄)。

拼版照片:上图是2005年10月8日,阿布洛哈村的几名麻风病患者坐在村里歇息(林强摄)；下图是2017年1月7日,阿布洛哈村三名麻风病患者坐在集中赡养点的门外(新华社记者江宏景摄)。

拼版照片:左图是2005年4月21日,阿布洛哈村村民阿达色贵和爱人在家门口合影(林强摄)；右图是2017年1月7日,阿达色贵一家人在家门口合影(新华社记者江宏景摄)。

2006年3月21日,阿布洛哈村一组的村民通过溜索过西溪河。林强摄

2017年1月8日,阿布洛哈村村民阿达色贵牵马送记者上山。新华社记者江宏景摄

拼版照片:上图是2005年4月21日拍摄的阿布洛哈村二组一角(林强摄)；下图是2017年1月7日拍摄的阿布洛哈村二组一角(新华社记者江宏景摄)。

拼版照片:上图是2005年4月21日,阿布洛哈村一组村民在坡地劳动(林强摄)；下图是2017年1月7日,两名女孩在阿布洛哈村二组的一块菜地检查水管(新华社记者江宏景摄)。

拼版照片:上图是2005年7月,阿布洛哈村村民席地用餐(林强摄)；下图是2017年1月6日,阿布洛哈村小学住校的孩子们在食堂用餐(新华社记者江宏景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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