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中国:广场上的歌与舞寄托中国人的“精气神”
广场——古罗马人在这里祭拜宙斯,法国人在这里支起咖啡桌。而如今,中国人走进市民广场,在这里寻找精神的寄托和健康的体魄。
扭腰、拍手、放声歌唱,清晨或是傍晚。生活在大城市和小县城的人们,走出林立的高楼、逼仄的地下室,相约来到宽阔的广场。虚拟空间之外,广场几乎是中国最火爆的社交平台。
22岁的张文骏和他的歌友们每晚都要在长春文化广场上开“演唱会”,“歌迷”是穿着短裤、摇着蒲扇纳凉的人们。每首歌一唱完,就响起鼓掌声、叫好声。
个体IT业主张文骏来广场唱歌是为了“减减压,开开心,吼一吼,缓解一下白天工作和生活的压力”。他通过QQ群认识了这座城市中其他300多个喜欢唱歌的年轻人,相约每晚带着音箱和话筒,在广场上唱到11点。缓解压力、展示唱功的同时,年轻人也在这里结识朋友、对抗孤独。
“大街上谁和谁打招呼啊?邻居都不打招呼。到了这儿大家唱唱歌就认识了,都是朋友。”张文骏说。
20多万平方米的长春文化广场历史上曾被规划为中国末代皇帝溥仪治下伪满洲国的国都广场。现在,除了雨雪天,几乎每晚都有数以万计的普通人在这里唱歌、跳舞、滑旱冰、打篮球、看露天电影……
对于53岁、赋闲在家的冯义学而言,广场意味着“热闹、朋友、有话说”。
冯义学和他的一帮中老年伙伴每晚来文化广场合唱,最常唱的歌包括《喀秋莎》《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和《春天的故事》等。
因为不会用智能手机,老冯和他那些自称“被社会发展抛在后面”的伙伴们不知道如何把手机里的音乐通过音箱播放,唱歌时只能用自带的二胡、萨克斯、手风琴伴奏。
“年轻人听不来我们的音乐,我们也不愿听他们的歌。”冯义学说,在家一个人闲得难受,来这里大家都能唱到一块儿去,“天天都来,习惯了”。
对于24岁的郝志刚来说,广场是他融入城市的重要平台。这个从黑龙江省勃利县来长春打工的小伙子每晚都会来广场转转。
郝志刚月收入1800元。收工后,回租住的20平方米小平房里看电视、喝啤酒就是他全部的夜生活。“酒吧、歌厅、电影院去不起,广场上不花钱,凉快,还热闹。”郝志刚说。
郝志刚愿意来广场,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里跳舞的城里人愿意和他说话,还邀请他这个“农民工”一起跳。
“城里人每天能在这里跳得那么开心,我真想把老家的老婆孩子也接来,晚上一起到广场上热闹热闹。”郝志刚说。
从济南泉城广场、大连中山广场到青岛五四广场、南京月牙湖广场,再到几乎每个中国县城都有的城市广场,每晚都有秧歌、腰鼓、华尔兹、音乐操。
不久前媒体报道,中国大妈舞蹈队在纽约一个公园里跳广场舞,遭其他族裔居民投诉扰民,舞蹈队领队被警方带走。一些中国网民认为,比起公园,广场是更适合集体娱乐的公共空间。
市民广场是高速发展的城市中难得的开阔地。比起公园、小区,许多人更愿意来远离居民区的空旷广场上唱歌、跳舞,既为自己带来健康,也不扰民,保证了他人休息的权利。
追求健康是许多城里人走上广场的重要原因。白天上班“久坐不动”的白领们夜晚带着孩子到广场上“动一动”,退休的老人们在这里压腿、捶肩,防病治病。
67岁的吉林人陈淑花每天要到广场上锻炼四个小时,上午、傍晚各两个小时,除了跳健美操,她还打腰鼓、练武术。
这个曾在1998年被确诊为乳腺癌的老人如今看起来容光焕发,许多人说她看起来像只有四十多岁。
一开始,老伴怕她身体吃不消,不让她来。自从到医院复查时发现锻炼使她身体状况大为改善,老伴也就非常支持了。
“现在我身体好了,朋友多了,生活也充实了,这是广场健身带来的奇迹。”陈淑花说。(记者 王昊飞 桂涛)
(来源: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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